182、卷二-《探虚陵现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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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十章——酒会(上)

    “它”,        听起来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代词,可它内里囊括的涵义,却复杂无比。

    正因为它这种含混模糊的不确定性,        导致它可以是这世上的任何东西,        物件,        动物,        甚至人,都可以。

    语言就是这样博大精深,        在未知的条件下,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猜测总是痛苦的。

    自从落雁山古墓一行之后,        师清漪已经对这个“它”做过无数猜测,最终无果,        于是只得暂时放弃。

    雨霖婞当初去落雁山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它”,师清漪,洛神,雨霖婞三人也因此种机缘结识,但实际上,        雨霖婞自己也对这个“它”说不出一个清晰的所以然来。雨霖婞只知道这东西十分重要,        也十分古老,一路从那些老前辈的口传下来,越传越玄乎,        可是似乎没有哪一个人能真正点明“它”究竟是什么。

    大家都不明白。

    可是大家都在追逐。

    追逐这么一种未知的,        被偷偷流传下来的老秘密,        好像已经演变成了一个令人血脉沸腾,        又极易迷失自我的漩涡。大家越是不知道,越是偷偷猜测,怀揣的热情也就越深,        深陷其,无法自拔。

    师清漪有时候想到这层,甚至会阴谋论起来,怀疑这是否只是哪位古人信口胡诌开的玩笑,又或者是恶意的引导。

    它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历史流传下来的巨大谎言,后面她有时候都不想信了,没想到师轻寒居然跟她又提起了这个神秘的“它”,神色还如此凝重。

    那它,其实是真的存在的么。

    “小姨,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萧家可能会强行抢夺他们想要的东西。”师清漪强压下那些纷乱的心思,看着师轻寒的眼睛,轻声说:“难道说,那个它,就在……我们家么?”

    “是。”师轻寒直言不讳地承认了。

    轻易听到这种肯定的答案,师清漪简直倒吸一口凉气,洛神则蹙眉不语。

    如果“它”其实在师家,那落雁山有“它”的传闻,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当初除了那只宝塔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好像那个什么“它”的确不在那里,但是师清漪总觉得不对劲。

    落雁山的“它”真的是虚假消息么,还是有其他原因。

    “那你已经……见过‘它’了?”师清漪琢磨一番,又低声问。

    一想到师轻寒可能早已经见过“它”,她就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她也实在无法想象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师轻寒却笑了笑,无奈说:“没有。我们没有一个人见过它,除了我的母亲。”

    “外祖母?”师清漪喃喃道。

    师轻寒点头:“对,只有她知道。母亲去世之后,师家再没一个人见过‘它’。”

    “它……在哪里?”脑子里万千疑问,师清漪只能先问出这么一句,她想得到一个确定性的答案。

    “在你脚下。”师轻寒道:“阿清。”

    师清漪背心突然一阵发冷,低头去看地面,脚步同时往后挪了几步。她向来心思玲珑,自然知道师轻寒所说的“在脚下”,并不是真的在她脚下,而是指代这下面广阔的,未知的地下世界。

    师家的人,偷偷将它藏在了下面,在这砖石泥土之下,也许是五米,十米,不管多深,总之那里黑暗又闭塞,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连这一点点的,你也不知道么?”师清漪说。

    “我不知道。”师轻寒神色认真,抿了抿唇,道:“母亲在的时候,我从未见过‘它’,如今母亲离开了,我只需要代替母亲好好地守护‘它’。”

    师清漪闭了下眼,声音轻颤:“就为了‘它’,甘愿受萧家五年的折磨么。”

    不值得,太不值了。

    她想不明白,也无从去理解,为了这么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她的小姨竟然会在那种无以名状的苦痛折磨一路坚持过来,那暗无天日的五年,就连稍微想象一下,都心生寒意。

    可是师轻寒居然忍过来了。

    师轻寒勉强笑了下,目光轻柔地看着师清漪:“不是为了它,是为了我的母亲。她曾说过,永远也不可以让‘它’落入外人的手,师家要做的,就是遵照母亲的遗嘱。”

    就好像她已经将她的母亲,当成了她的信仰,她的执念。

    师清漪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就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洛神眸光深邃,打量着师轻寒,过了片刻,道:“我曾听清漪说过,师家老太太是火葬的,骨灰葬入墓园,实际上那是假意迷惑,对么,师小姐?”

    “……对。”师轻寒神色有些哀哀地道:“我的母亲,其实是土葬的。除了我和夜然,还有极少数的人,其他都不知道这点。去世后的那场葬礼,只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我母亲她已经……骨化成灰了。”

    沉默许久,师清漪的薄唇终于有些发颤了,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地面:“你们……什么都瞒着我。我现在实在不清楚,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对不起,阿清。”师轻寒软声说:“我们并不是……”

    “我明白的。”师清漪抬起头,眉眼往下低,声音里略有了几分无奈的叹息:“我想你们是有自己的顾虑,没关系。关键是现在,那东西在地底下,外祖母也是土葬,你的意思是说外祖母和它……”

    师清漪问得很委婉,师轻寒答得也含蓄:“是,母亲她生前说过,要永远与它在一起。我遵照她的遗愿去办了。”

    “外祖母她,究竟葬在了哪个方位?”师清漪声音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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