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话说一半,他便是一阵的咳嗽,侍立一旁的箫敬见状赶忙上前帮着轻拍后背,又递上一杯热腾腾的参茶让弘治皇帝润润嗓子。 而谢迁和刘健二人则对这罪己诏的事情不敢苟同,先不说天人感应之说本就扯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就算这几年诡异的天象真是什么上天降下的罪责,那也该落到昏君或是暴君头上。 可当今陛下勤政朝野皆知,便是太祖高皇帝怕是亦不能及,陛下宽容仁厚,这些年的殚精竭虑,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都是看在眼里,绝对算不上什么昏君。 谢迁躬身道:“天象一说本就是子虚乌有,和陛下又有何干系,请陛下莫要说此等言论,而且如此极寒的天气,陛下更要爱惜龙体才是。” 几口参茶下肚,朱佑樘的脸色好了不少,随后苦笑着道:“朕坐在这温暖的暖阁之中,外界的寒冷侵扰不到分毫,还有这热气腾腾的参茶用于滋补暖胃,可百姓们又有什么,缺衣少食,只得片瓦遮身,这天下的灾民更是受苦挨冻,饥寒交迫。” 说到此,他徐徐吁了口气,“不瞒二位卿家,朕着实是难以想通,先皇帝素来不勤政事,以至于朝野内外人浮于事,散漫无比。 朕为人子,本不该诽议先帝,可先帝成华一朝的弊政确有不少,先帝将这祖宗江山传到朕的手里,朕丝毫不敢懈怠,登基之初便立志于要革除皇考所留下的一切弊政。 这些年,朕以先帝的弊政为诫。先帝不勤政事,朕便一日两朝,乃至三朝; 先帝视官爵如私产,国家名器私相授受,朕一即位便遣散了朝中的所有传奉官; 先帝增设西厂,连兴大狱,以重典而治天下,朕不用也,予以德行教化。可这天下.” 说到这里,朱佑樘忍不住停顿,眼中也黯然流露出几分哀伤,“先皇帝时,这天下虽有诸多症结,但却也只是疥癣之疾。大体上仍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朕十数年来夙夜兴寐,到头来却将这祖宗江山搞成这个样子。” 他对此着实想不明白,无数个日夜他都曾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勤政错了么? 他一年年的给百姓减免赋税,没有一年不是如此,他甚至敢说,自大明立国以来,没有一任皇帝能有自己所减免的赋税多,就连出身于布衣,心怀天下百姓的太祖高皇帝也未有所及。 可他越是勤政,越是爱民,这天下的百姓却过得是一年不如一年,不说天灾,就连边疆的兵祸也是连年不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