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唐俏兒見爺爺一臉的諱莫如深,知道這件事可能觸及到了沈氏家族的密辛。 再往下問,真的就不禮貌了。 她向來是個知分寸的人,可這件事關乎沈驚覺,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上了頭,竟然不遮不掩地問了出來:“爺爺,沈總和沈大少爺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焦灼呢? 是不是……與他們少年時的那起綁架案,有關呢?” 沈南淮瞳仁重重一縮,愕然瞪著眼睛,看著她,“你……你知道綁架的事?” “抱歉爺爺,我不是故意了解的。” 唐俏兒舌底干澀,沉吟了一下,輕聲道,“之前,沈總和我提及過關于他大哥的事,他說他找時間會主動跟我講,不會對我有任何隱瞞。 那時,我跟他較勁,不愿聽他告訴我實情,但心里又抑制不住對他的好奇,所以我就……” 沈南淮聽完,見她小臉羞赧得通紅,以前那個臉皮薄又有些怯生生的小丫頭又回來了,籠在灰白色濃眉見的陰翳倏地就煙消云散了。 這是好事啊。 這說明,這丫頭不再像以前那樣抵觸驚覺了,甚至開始對他產生了好奇心,他們之前的關系就是有緩和了! “小小,驚覺他肯把他的過去告訴你,是真的沒有把你當外人,是真的對你坦誠,推心置腹了。” 沈南淮幽幽嘆了口氣,如今回想,心里還是很難受,“我的兩個孫子小時候,一齊被綁匪綁架了,那群綁匪當年在社會上可謂是臭名昭著,販毒、殺人、搶銀行……無惡不作。全國各地,被他們綁過做肉票的豪門少爺,十個手指數不過來的。” “我知道,您說的是當年被稱作‘豪哥’的黑社會頭目,馬建豪,是嗎?” 關于豪哥團伙,唐俏兒也聽過,江簌簌告訴她的。 因為,豪哥曾是江簌簌父親麾下的一個馬仔,后來欲求不滿,野心太大,退出了組織,出去單干了。 當年豪哥特別猖獗狂妄,直接向警方叫囂喊話,要攢夠百億贖金,才會金盆洗手。 豪哥十八年前被捕時,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了這件普天同慶的大事,結果豪哥面對鏡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恨得人牙癢癢! 江簌簌曾說,她父親這輩子干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弄死馬建豪,清理門戶。 “對,就是他。” 沈南淮苦悶地扶額,“當年,我和你沈叔叔,明明已經層層戒備,草木皆兵了,可是沒成想啊,還是讓馬建豪鉆了空子,綁走了我的兩個孫子!” 唐俏兒聽著心尖揪起,低聲問:“那……后來呢?” “驚蟄和驚覺被馬建豪團伙抓走后,管我們索要二十億贖金,一個孩子十億!當年的二十億啊,放到現在堪比一百億!但我仍然連眼睛都沒眨,就準備好了贖金,畢竟什么都沒有孫子要緊! 結果馬建豪非常狡猾奸詐,竟然屢次轉移交易地點!戲弄我們!驚蟄和驚覺被他們關押了整整半個月,我們卻都不敢報警!” 沈南淮垂著眼簾,痛苦地搖了搖頭,“后來,驚覺歷盡千辛萬苦,竟然從那土匪窩里滿身是傷地逃了出來。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逃了出來……他當年才十一歲啊!” “他一個人跑了出來?” 唐俏兒無比驚愕,美眸瞠然,“他那么小的年紀,面對那么多彪悍的綁匪,怎么可能跑得出來?應該有人幫他了吧?” “有……是驚蟄。” 唐俏兒倒吸了口寒氣,“!” “驚蟄那年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身量也比驚覺高一些,壯一些……” 但那也只是個少年而已,手無寸鐵的豪門少爺,怎么就那么大能耐,不但能牽制綁匪,還能放走弟弟…… 唐俏兒心里很疑惑,但卻沒有道出,只問:“爺爺,后來呢?沈大少爺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們給了馬建豪二十億贖金……半月后,驚蟄一絲不掛,被丟在了觀潮莊園的大門外……” 沈南淮臉色僵白,雙唇不覺顫抖,“那孩子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又經過了半年的心理治療,情況才好轉。 但是……他的身體,幾乎等于是垮掉了。” “為什么?”唐俏兒驚詫地問。 “后來我們才從驚蟄口中得知,他助弟弟逃出生天后,徹底惹怒了馬建豪他們,但贖金沒到手他們也不好撕票,便只能拿他當出氣筒。 不給他吃喝,對他拳打腳踢,還把他撞進一個密封的集裝箱里……驚蟄因為長時間被毆打、缺氧,入院時肺、腎、心臟……多處器官已經衰竭,險些就搶救不過來了!我們費了天大的勁兒才把驚蟄從鬼門關搶回來! 直到現在,驚蟄身體也非常虛弱,免疫力也低下。甚至很多時候,出門都只能依賴輪椅。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們對他有虧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