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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檀立刻抬起头，问道：“我们要先骂哪一家报社？”

    于静姝：“……”

    合着刚才白说了是吗？

    大概是于静姝的眼神太明显了，方小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是反击的文章啊……那是什么？”

    “是活动计划。既然我们开业之后的销量符合耿兰的预期，那么后续的步骤也要跟上。店里有不少顾客消费已经在一万以上了，我们也可以开始尝试推行会员制了。海外那边的宣传是你负责的，具体怎么吸引更多的顾客办理会员，主要也由你想办法。下次开会，我要看到一个满意的方案。”

    方小檀领了任务，心里也立刻有了紧迫感，站起身就想走。

    这时于静姝又叮嘱道：“下次别再这么沉不住气了，得时刻记住，即便是吵架，也要挑选地位相同的对手。”

    于静姝敲了敲报纸上一篇文章的作者名，“就这些名字，看过文章的人会有几个人记得？可一旦我们回应了，可能就会有几百上千倍的人记住他们的名字。不要因为愤怒，就给渺小的敌人送好处。”

    “我知道了。”方小檀有些在意地看了于静姝一眼，问道：“阿姝，你做事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被情绪左右过吗？”

    于静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说道：“很小的时候有过，只不过时间久了，很多道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可是我感觉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样，即便我明白了你说的道理，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反驳别人。”

    于静姝想了想，点头说道：“其实打舆论战也不失为一种营销手段，不过这种方法更适用于我们上次在巴黎的时候，可见舆论战更容易让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获利。而且你忘了一点，这么多人写文章抨击我们，也就代表着每一个看到文章的人都在讨论我们。看文章的人有自己的判断力，是不可能人人都认同作者的观点的。”

    于静姝伸出手，“打个比方，这篇文章的读者有一千个人，但其中只有三百个人听说过秦姝，那么无论这篇文章怎么抨击我们，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另外七百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而这七百人里只要有人不认同文章的观点，我们就有可能多一批潜在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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