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齐平再次看到鱼璇机的时候,是在议事大殿里,整个长桌两侧,没有预想中,各大长老齐聚,只有女道人孤零零坐着。 很安静地坐着。 整个人没有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两只眼睛盯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齐平到来,她都没有发现。 “师尊?”齐平轻轻唤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他轻叹一声,走过去,抬手按在女道人肩膀上。 东方流云知趣地走了。 “恩?是你啊。”鱼璇机如梦方醒,扭头看来,略有些慌乱,“你跑这作甚?” 齐平无奈解释:“长老们议事,叫我来的啊,倒是怎么都没看见人。” 鱼璇机“哦”了下,说道:“方才警钟响了,一帮人就又离开了。” 果然……是出大事了啊,齐平心头一沉,不过心急也没用处,他吐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师祖的事……” “我不知道。”鱼璇机有些痛苦地抓着头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入了禅宗,还反过来对付我们。” 这个你得问首座,说起来,如果这是个言情故事,没准就是一出陈芝麻烂谷子的虐恋。 比如首座是渣男,玩弄了隔代后辈水月感情,真人愤而出走,了却红尘,遁入空门,以至于因爱生恨,多年后重返京都,上演报复大戏…… 恩,如果鱼璇机不是徒弟,是两人女儿,就更完美了…… 齐平用在心里吐槽的方法,缓解尴尬。 想了想,说:“也许有苦衷。” 鱼璇机摇头不说话,她从未如此沮丧低落。 其实最好的方法,无疑是前往净觉寺询问,但鱼璇机又很怕,很怕得到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齐平陪着坐了一会,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毕竟涉及“师祖”,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良久,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想了想,抬手拿出九州鉴,探入其中,从镜子里取出一只酒坛来: “这是我这段日子,自己酿的蒸馏酒,比你平常喝的应该烈一些,呵,说起来,还是很早以前,就答应给你酿的,结果一直没弄,本来想着讲经大会后送你的,庆功什么的……” 齐平说了一通,发觉前言不搭后语的,干脆闭嘴,留下酒坛,迈步离开。 鱼璇机呆呆地看着桌上酒坛,将其抱在怀里,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蒸馏了无数次的酒气喷薄出来。 鱼璇机喝了一口,只觉喉咙似火烧,竟当真是她此生饮过的,最烈的酒。 她一口口喝着,刻意用真元封锁了全身毛孔,不令酒气逸散。 很快就脸庞通红,“噗通”一声,醉倒趴在桌上,抱着酒坛昏昏睡去。 …… 院外。 齐平扭头看了眼醉倒的女道人,抬手丢了个“封”字神符,防止外人打扰。 四下一看,东方流云也不知跑哪去了,他想了想,没有去经历部,而是走向了镜湖。 不多时,走到湖边,齐平唤出“飞梭”,朝空中一丢,御空而起,飞落在危楼之上。 “来了?” 宽阔的平台上,道门首座盘膝而坐,道袍上阴阳鱼游动,黑白间杂的长发于风中飘舞: “讲经会上你表现的不错,恩,甚至超出本座预料。” “首座谬赞,弟子应该做的。”齐平拱手,笑了笑:“毕竟,您也帮了我修行,投桃报李嘛,我懂。” 呵……首座笑而不语。 齐平看着老人的背影,沉吟了下,问道:“水月真人她……” 道门首座平静道:“人各有志。” 呃……这算回答了吗?首座好像很淡定啊……所以,这糟老头子难道早就知道了水月菩萨的存在?亦或者,单纯是养气功夫了得…… 齐平看不透,想了想,也没追问,作为一只弱鸡,他有自知之明,瞎打听未必是好事…… “方才弟子听到院内警钟大奏。”齐平又换了个问题。 首座平静道: “是西北边关发来的,金帐王庭派出部分精锐,越过境山,于边境流窜作乱,蛮族要开战了,积蓄了三十余年元气,草原王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 真的是蛮族……齐平不意外,事实上,对于蛮族的入侵,朝野上下,很多人预想过。 尤其,是在皇位更迭后。 新皇登基,朝堂未稳,太子在北境自立,凉国内部撕裂,齐平暗忖,若自己是草原王,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他们就不怕开启超凡之战?”齐平试探道: “咱们和禅宗打的热闹,但终究没有撕破脸,巫王不怕一致对外?” 首座笑了笑,转身审视齐平: “你应该知道,五境一般是不参与凡尘争斗的,这既是规矩,也是因为,没人愿意打破平衡。” 齐平沉默。 他当然知道,修行界与凡俗,存在界限。 越是强大的修士,越不受凡尘约束,就如道门修士,很多强大起来后,都会远走,去磨砺自身,寻求大道,俗世的纷扰,已经不在意。 当然,若是家国生死攸关,往往也会出手的,但能出多少力,不好说,而且,越是强大修士,对参与战争越谨慎。 一方面,是修行不易,谁也不乐意为俗世统治者的野心,去打生打死。 另外,也是强大修士破坏力太强,若是不加约束,肆意下场,很容易生灵涂炭。 就如昔年西北战役,打的热火朝天,但五境强者,也只是袖手旁观。 此次也是一样,金帐王庭与凉国厮杀,双方顶级战力不会轻易下场,因为没必要。 而首座的话,透出另外一层意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