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逆转时光-《除我以外全员非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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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总理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他默默走了一段路。平日里云永昼几乎不怎么在街道上出现,因为他并不愿意自己的行踪每天被记者跟踪,除了卫桓的揶揄,他相当讨厌妖域第一公子的称呼。

    不过卫桓一向是例外,任何方面。

    金乌的气息太强烈,沿途的飞鸟感受到压迫,一一散去飞向天空。云永昼抬头看着他们飞远,飞到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视线最终落在那枚新月上。月亮的光华总是温柔的,点亮夜空,却又包容着夜色的黑,不像太阳。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感觉自己血液里无时无刻都灼热无比的那股力量。

    他厌恶太阳。

    原本想去找卫桓,但想了想,云永昼还是独自回山海宿舍,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声响,走过玄关的时候一个影子出现,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

    “打劫!不许动!”

    夜里他的眼睛都是亮亮的,云永昼心想。他没有动,任由卫桓抱住。“看你这么一个小教官,我就不劫财了,劫个色吧。”说着他吧唧亲了云永昼好几下,云永昼又回吻了他一下,轻柔地贴上去,再分开。

    卫桓撒开他,“亏你还是当年山海第一,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我在门口就感觉到你了。”

    “好吧。”那你还陪我演。卫桓瘪了瘪嘴,牵起他的手把灯打开,拽着他去了卧室,“那你跟我过来。”

    推开卧室门,云永昼发现里面多了张床,就是之前他搬去给清和的那张。卫桓痞里痞气靠在门框上,“怎么样?你不是想要吗?我跟你说,这个床单都是我从家里翻出来的。”

    云永昼先是愣了愣,然后不由得笑出声。

    “高兴吗?”卫桓抓住他的胳膊,“你是高兴的笑还是笑话我啊。”

    都有。云永昼没有说出来,只是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卫桓又拽着他去另一个房间,里面也多了一张蓝色的小床,形状像一个飞船舱似的,“这是我小学的床,我特喜欢这个床,每次叫我同学来我家都会参观的,后来换了床我还哭了一宿呢。”他走过去拍了拍床顶,“现在看还是很厉害,可惜我睡不下了。”

    “你……”云永昼有些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谁知卫桓又拉住他,“还有。”他拽着云永昼到了飘窗边,上面搁着一个被白布遮住的东西。他一把将白布掀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蓝色小摇床,上面的横栏上还挂着漂亮的小铃铛、小玩具,轻轻摇一摇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卫桓坐在飘窗边,“这是我出生时候的小床,好看吧。”

    云永昼也坐下来,手抓住摇床的边缘,轻轻地晃了一下,虽然里面空空如也,可他几乎能想象到出生时候奶乎乎的小九凤在里面的样子,可能还会伸出他的小肉手去抓这个铃铛。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极了,卫桓悄悄看着,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戾气好重,可现在好像都磨平了,嘴角都是微微扬起的。

    “你喜欢吗?这个好看吧。”卫桓拿手指弹了一下小铃铛,“你喜欢我都送你。反正都是旧东西,除了你也没人稀罕。我今天都快被九尾笑话死了,他们说我是倒插门儿,这些是我的嫁妆。”

    云永昼纠正道,“倒插门的是女婿,女婿没有嫁妆。”

    “哎管他的。”卫桓站起来走到云永昼身边,抓住他的手,“你喜欢吧?”

    云永昼抬起头,很郑重地点了点,“喜欢。”

    卫桓的心情就跟开了瓶盖儿的汽水似的,甜得过头的气泡势不可当地往外冒,说话都不经过思考,“等我们以后有……”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我断子绝孙了我?”他低头看向云永昼,瞳孔震惊到放大,“卧槽,我以后没有小孩儿了!我的小小九凤还在投胎通道等我呢!”

    云永昼笑着摸上卫桓的肚子,“是啊,你又不能生。”

    卫桓拍开云永昼的手,“我当然不能!”他余震未退,恍恍惚惚就被云永昼拉着跨坐在他腿上,没反抗,嘴里还念念叨叨,“天哪,你也断子绝孙了。我们这么好的基因,我俩要是有小孩儿得多漂亮啊,浪费了浪费了……”

    云永昼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那儿,听着卫桓絮絮叨叨,觉得特别窝心。卫桓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漂亮贝壳,把他这个浑身都是棱角的小石子包容进去,用自己的温软一点点磨砺他的锋芒,把这颗令人生厌的石头变成珍珠,散发的光也是温润的。

    他甚至想,一辈子这样都好。他不必为了满足别人的需要卷入腥风血雨中,卫桓也不必为了那些阴谋而再次涉险,他就只是想和卫桓永远这样待在一起,不做英雄,当两个普通的小妖怪。

    说着说着,卫桓的声音小下来,“你睡着了吗?”他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嗯……”云永昼的声音像是闷在一团软软的云朵里,双臂把他的腰箍得更紧。

    卫桓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他忽然觉得云永昼又变回之前的样子,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变,“虽然我以后没有小孩了,但是我还有小天鹅啊。”

    听了这句话,云永昼懒懒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声音。

    “等你哪天变成小白羽金乌的时候,我就把你放到这个床上。”他拍拍摇床的边缘,“我就在旁边哄你睡觉。”

    云永昼抬起头,眼睛还微微眯着,嘴唇微张,有种软刀刃一样既柔软又锋利的性感,“你每天在想什么,小家伙。”

    “你叫谁小家伙!”卫桓拿额头磕了他一下,“我比你大大半年呢!你是冬天生的我记得!我可是三月份春天出生的。”他还想用手指头戳他额头,却被云永昼抓住,他像是真的有些困,声音懒洋洋的。

    “是啊。”他的嘴唇起了个微妙的弧度,“但你有七年没长大了。”

    卧槽?

    对啊。

    卫桓一下子慌了,“这、这不算!”

    “为什么?”云永昼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

    卫桓有些结巴,“我、我这是不可抗力,谁说我没有长大,我的灵魂一年比一年成熟,你、你……”

    “我?”云永昼仰着脸望着他,那双通透的琥珀色瞳孔里满是卫桓的脸。他贴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我这七年一直在长大,不只是灵魂。”

    干燥的变濡湿,沉静的起波澜。摇床上铃铛摇晃的声响变得愈发轻,愈发慢,云永昼的声音与之一比,像是浮在深水之上的冰。

    “叫哥哥。”他的手指轻拨了拨卫桓的嘴唇,“永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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