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黄歇顿时放下了手中的酒盏,被朱英的一连串‘出乎意料’给弄糊涂了,然而,作为对朱英的信任,于是开口问道:“先生的话,本君听得似懂非懂,先生不知能否在言清楚一些?本君的福祸何在?” 朱英也正色的说道:“君上当了二十多年的令尹,如今大王虽得两子,但谁都知道,大王的身体已然每况愈下,多日来都不见上朝,哪怕是前些年,因为无后之疾,大王已是心力交瘁,这朝中的大权都交给了令尹,君上名为令尹,实为楚王,如今大王患病在身,朱英看来,不出三五年,社稷之位怕是就要异位,百年后,令尹还要辅佐年幼的楚王,大权更是集中在君上的手中,令尹虽然名义还是令尹,但实际上和楚王有什么区别呢?这不就是‘出乎意料’的福吗。” 黄歇闻言心中得意,微笑点头,问道:“那先生让本君所防范的‘出乎意料’之祸又是什么呢?” 朱英捋了捋胡须,说道:“古语有云,祸乱起于萧墙,自古以来,无不如此,君上之福其余萧墙,那祸患必然也来自于此!” 黄歇深吸一口气,愣神不已,若有所思的看着朱英,道:“先生是担心王后?不可能,本君于嫣嫣,这……先生或许不明白,但嫣嫣岂敢有违本君,你应该知道,太子可是!” 朱英岔笑一声,说道:“这只是门下的一念猜想而已,毕竟,人的贪欲是无限的,王后固然无错,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不在君上的掌控下啊。” “意料之外的人?你是说李园?” 朱英顿时站起身,拱手道:“君上之事,乃是我等数人才知的隐秘,世人看来,君上是臣,太子将来是君,君臣有别,但是同时,世人来看,李园虽不是令尹,但却是楚王的大舅,楚国的国舅,他既不是领兵的大将,亦没有超绝一等的爵位,但却在名义上不弱于令尹,何况李园之妹乃是一国王后,岂有久居人下的道理,一旦日久,会不会有可能成为这‘出人意料’之祸呢,哪怕是人祸,但凡可能,也要扼杀于摇篮,况且,这是关乎到楚国和令尹,令尹即便不疑,但也要有所防范,才是长久之道。” 朱英这番话。 只是以一种假设来讲诉,所以黄歇也比较容易接受。 听完之后,确实觉得有点道理,但也有些为难。 朱英顿时说道:“如果数年之后,太子继位,按战国的惯例,令尹是不掌权的,掌权的人是太后,一切都要以太后大印为尊,辅佐于弱主,如果那个时候,同样一个政见,太后和年弱的楚王,是听令尹的,还是听国舅的?这算不算潜在的威胁,李园在令尹心里,是不是那种不在乎权利的人呢?” 朱英的话,简直是入木三分。 对黄歇来说,又是醍醐灌顶,李园虽然恭顺,但确实是在乎权利的人,权利是什么。 那是一种毒药,尝试过的人如何可能会放弃,何况自己的妹妹乃是一国的王后,就更加没有道理去放弃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春申君岂不是要和李园共享楚国。 黄歇醉意都醒了,道:“你是说,本君不能以以往的态度,来对待李园了!” 朱英点头道:“毕竟今日之后,没有王妃,只有王后了,一字之差,天地之隔!”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