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瞿正拍打了下身上的浮尘,把手插裤子兜里,举步走过去,还没走到管事的身后,就见孟以非轻轻把头抬起,忽然对那管事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了三十六年,还只是瞿家码头的一个小管事?为什么天天赌,天天输?你又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为什么整日被老婆打骂?” 孟以非说一句,这小管事就瑟缩一下,脸上又青又白,压抑在心里好多年的念头骤然爆发,一个劲地问自己——为什么? “哥,他一个傻子说的话,咱怎么能听。” 后头一皮肤白皙,身穿长衫,同其他几个同伙模样不同的小子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握紧一根扁担,指着孟以非,恶狠狠地道:“要命的,就把金盔交出来。” 孟以非慢吞吞地站起身,定定地看向这人。 瞿正想了想,干脆先站旁边看热闹。 孟以非长身而立,个头并不怎么高,可瞧着身材比例匀称,特别的有气质。 当初家里给小金选夫婿,他就说沈鸿没哪不好,可长得还是不够体面。 瞿正向来瞧不上文弱的男人,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还不如个女人,怎么能算好? 只是他义父看得上文质彬彬的沈鸿,觉得小金性格软,找个文弱些的,将来小两口闹矛盾,至少不至于动手。 呵!还敢跟小金动手?别管什么人,通通打死! 因着是义父的意思,这两年瞿正再是瞧不上那家伙,也没多言语。 今天看到孟以非,瞿正觉得自己当初说的都是屁话,什么叫斯文的不好? 真斯文到骨子里,那就是好看,将来他有了别的侄女,妹子什么的,也乐意让自家小孩儿找这个模样的。 别的都不提,只这一点好看,自家得占多大的便宜?将来生了孩子也一准给瞿家长脸。 瞿正大约洗了冷水澡,又吹了风,此时有些眩晕,所以精神散漫了些。 “金盔?金的没有,绿帽子到有一顶。” 孟以非一扬眉,不看发话要金盔的这小子,反而转头去看陷入迷惘状态的管事。 “生不出孩子你且别着急,你新娶的娇妻,没准最近几个月就能给你添一个孩子。” 孟以非轻声道。 管事的登时愣住,再也顾不得想那些问题,眉目飞扬,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当真?” “可能。” 孟以非郑重地点点头,忽然问,“你说是吗,高小哥?”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冲在最前面,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子身上。 这人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高?你……” 他脚步不自觉向后一躲,神色惊慌,“嫂子会不会有孩子,我怎么知道?哥,你莫要和这小子废话,找到东西要紧。” 孟以非摇摇头:“你不知道?难道不光你给你大哥戴了一顶绿帽子,还有旁人?那这孩子的事,可做不得准,毕竟你那位嫂夫人若是找的人太多……哦,原来还有你。” 他默默转身,又把手指落在最左边一个身量极高,浑身肌肉鼓起来的彪形大汉身上。 孟以非蹙眉,转头看管事:“没想到你夫人的口味居然如此多种多样!” 彪形大汉一惊,脸色顿时变了变,目光闪烁,随即怒道:“胡说!我,我……” “是我说错了,你和管事夫人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至少也三个月再无联系。” 孟以非仿佛特别认同这人说的话,煞有介事地道。 围拢在仓库周围的这帮人,顿时有点乱,看向管事,还有另外两个被点名的人的目光,多少有点奇怪。 其实像这种事,总不会一点痕迹没有,最多也就是瞒着当事人,旁人总能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混蛋!让你胡说!” 彪形大汉抬手抡起拳头,就要朝着孟以非的脸上挥去,瞿正啧了声,一闪身过去,抬手捏住这大汉的拳头。 孟以非连动都没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怎么是胡说?不是很明显?你身上荷包,同管事衣服上的针线,还有高小哥的荷包就是一人的手艺。” “看针线新旧,再看图案,做这针线之人明显有按时令绣各色花卉的小习惯,你是兰花,高小哥手腕上的香囊也是兰草,月前所绣,荷包则为秋菊,当季花卉,针线很新,最近缝制,由此可见,一个新欢,一个旧爱,再明显不过。” 这两人脸色涨红,嘴唇发抖,都不敢去看管事的面色,只一力反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