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琴琴如遭霹雳,震惊道:“我在做梦?” 可是梦中的冰雪也有这么美? 月老祠内,几个人皆是惊愣不已。 陈凌心下一沉。 他并不是害怕。 他随陛下南征北战,至今已三十余年,遇到不知多少风浪,这些年来遭遇的刺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眼下这场面,可吓不到他。 当然,若是这位欧阳少主下定决心非杀他不可,他恐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一生过到他这个程度,便是死又如何,他并不忧惧早晚要到来的死亡。 那日陛下赐毒酒,他顺服地喝了下去,便是怀了必死之心。只当是他们君臣的终结。 侥幸未死,陛下也未追究,他活着的每一日就都是赚来的,活一天就好好地活一天,看看这世间他多年忙碌来不及看的一切,很好。 但这一出戏,依旧让人有些……不安。 他不只是自己,小丁,小陆,还有其他义子,便是陛下要杀他,也要掂量一二。 他的生与死,不光是自己的事。 欧阳雪,莫羽生,一个江南名门,一个漠北世家,全要杀他,且杀他之心如此浓烈,几如老酒,时间越长,杀意仿佛愈浓。 此时被欧阳雪的杀气一压,陈凌便有些气喘,不禁一叹,他年纪的确大了,气力衰竭,不比以往啊! “老朽这三十年来,仇敌是结下几个,当朝蒋侯与我结仇十余载,也是一心要老朽的命,可藏剑山庄,与我却是无仇无怨,说起来,我同令尊尚有几分交情在。” “敢问欧阳少主,究竟为何杀我?” 当当当。 欧阳雪长剑尚未出鞘,也还不曾开口,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的声响。 萧逊转身走到月老祠一角,抱肩蹲下,把脑袋往胳膊里一埋:“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不看,不问,也不说。” 冰雪铸成的大门外,大约因着有气孔的缘故,陆清峰也能听到门内的声音,一时间简直要被萧逊给气笑了。 欧阳雪忽然问:“小陆,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欧阳雪中了摄心术,脑子不清醒! “唔,欧阳,这月老祠可是通县有名的险要之地,尤其是前些时候,月老祠被一窝黑熊精怪给占了,听闻好些人在附近出事,县令都招架不住,急得不成,要不咱们先回城再说?” 陆清峰正随口胡说八道,欧阳雪忽然拔剑。 他的秋水剑寻常时候如春光,此时在冰天雪地里却尽显锋芒。 杀气伴随着剑气在显得有些空旷的空间里汇聚,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丁仪风忽然觉得自己看到了死亡。 人人说,欧阳雪的秋水是君子剑,并非杀人剑,说着话的人,当真应该来看看现在的欧阳雪是何等样到底一位杀星。 铺天盖地的杀意从冰雪中透出,冰凉刺骨。 陆清峰一怔,瞬间变得温柔许多,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生怕刺激到里面的人。 “……欧阳,我饿了,想吃肉,渴了,还想喝酒,你出来和我去喝酒行不行?” 欧阳雪脚步微微一动,猛地又停住,忽然一剑直刺陈凌。 丁仪风与琴琴同时拔剑,齐齐阻拦,只接了一招,丁仪风便觉寒气透骨,手一重,差点握不住剑,脸也瞬间白了。 欧阳雪却是一剑快过一剑。 藏剑的剑法本如春风化雨,在他手中施展,却是仿佛撕裂天地,冻结一切。 丁仪风手一僵,长剑飞出,他却完全不顾,整个身体向前一扑,却让欧阳雪一脚踢飞。 下一刻,秋水剑光又起,眨眼间已迫近陈凌眉心。 门外忽然轰隆一声。 陆清峰后发先至,肩膀一晃,挤开陈凌,回眸便觉眼前一片晶莹如雪的剑光。 萧逊脸色刷一下白了,猛地站起身向前一步,却见那道仿佛能毁灭天地的剑光已是收敛了去。 欧阳雪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下,秋水落了地,只在剑尖上染了一滴血。 陆清峰摸了下眉心,擦去血迹,打眼一看便知欧阳雪的手臂已经折了。 袖口上结了冰花,层层叠叠,到煞是好看。 刚才情势危急,欧阳雪一时收不住剑,没柰何只能真气逆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