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心底冰雪渐消融 胸中温暖悄涌动-《倾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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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样度过的?抚摸她那被痛苦扭曲的身体,看着她那美丽而倔强的小脸。屈巫的心颤抖不已。他不敢想象这两年,她受着怎样的煎熬。

    他怕她突然醒来看见自己生气,就点了她的昏睡穴。却抱着她一夜没敢阖眼,唯恐自己睡着了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傻丫头,假装什么坚强。等你身体好些了,能哭能闹了,我一定向你认错,要打要骂都随你。他轻轻地吻着她,轻轻地诉说着。

    直到天快亮,姬心瑶还在沉睡中。屈巫恋恋不舍地下了床,解了她的昏睡穴,站在门外,用内力穿过门扉轻轻地将门栓恢复了原状。然后坐在椅子上,才阖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看着姬心瑶慢慢地走远,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屈巫的心一紧。

    身体还没好,有必要这么急去看那个奴隶吗?那个奴隶显然是对她动了情,她要是不注意,弄不好真会害了人家。

    傻丫头,昨日还当着我的面,故意对仪行父那样子,只有那头蠢货看不出来。他今天应该还会来吧,看来是要找他谈谈了。

    屈巫正沉思着,仪行父就来了,见屋里屋外就屈巫一人,转身走回堂屋,在屈巫对面坐了下来。

    屈巫对仪行父微微点了点头,很客气地为他斟了茶,却一言不发。

    仪行父见屈巫始终沉默,终于忍不住,有点挑衅地说:“你不会说你和她都在这穷山村里吧?”

    屈巫的眼光瞭向仪行父身上大周朝的军服,答非所问地说:“你怎会在这里?”

    仪行父神情黯淡了一下,“天子让我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屈巫了然,浅浅勾唇,“寻宝?”

    仪行父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如此机密之事,屈巫怎会知道?他绕过这个话题,继续问:“你为何要将她扔在这里受苦?”

    屈巫放下手中的茶盏,扬了扬眉,“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仪行父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可能是有些激动,茶盏落到桌上时,稍稍重了些,茶水也洒了一些出来。

    他认真地说:“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如果你不接她离开这里,我就接她走。反正我不能看着她在这穷山村里受苦。”

    屈巫笑了起来,“呵呵,你要是能从我手中接走她,我还真佩服你。”接着脸色一沉,冷冷地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以为你又救了她一次,我就不会杀你!”

    “你杀不杀我都无所谓。其实、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不过想让她离开这穷山村。”仪行父似乎是表白自己的动机。

    行,还算够种,也算重情义。不知道有没有担当作一番大事。屈巫深邃的目光盯着仪行父,正要说话,院门外传来了姬心瑶等人的声音。

    姬心瑶到了庄头家,一家人看到她来了,都诚惶诚恐地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他们的认知中,主人让奴隶死,奴隶都不敢不死。天下哪有主人看望奴隶的呢,而且还送来食物和银子,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黑三也想不到姬心瑶会来看他,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的心“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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