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鸿毛-《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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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是朝庭的将官,你方才说什么?”周德安艺高人胆大,独领着四个亲兵向小巷内走来,恰听到两夫妻兴奋欲狂的叫声。
这小巷子由于附近兵慌马乱的,百姓们都门窗紧闭,官兵得费尽力气挨家挨户敲开房门入内搜查,这两位却开着房门兴奋大叫,周德安正欲敲开第一户人家的大门,隐约听到这里说什么封爵,他立即舍了那户人家快步走了过来。
方秀才正惊喜雀跃,一听人说话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屋里一闪,他才只搬下一道门板,门口缝隙不大,这一闪进去周德安正好堵在门口。
周德安微微一笑,和气地道:“不要怕,我们是朝廷的官兵,正在围剿搜索逃窜的残匪,你这村中可见到过陌生人么?”
方秀才一见面前的将官一身威武的甲胄,腰间佩刀,十分的魁梧,身后还站着两个侍卫,不禁狂喜道:“小可正要进城报讯,这位官爷来的正好,大盗杨虎逃到我家,被我杀了”。
“什么?”周德安大吃一惊,一双眼睛神光陡盛,他死死地盯着这个秀才,惊疑地道:“你公子好神俊的身手,居然杀得了大盗杨虎!他的尸体在哪里?”
“不敢不敢,小可手无缚鸡之力,”方轻愁笑容可拘地拱手道。
想起自已不禁就要封为伯爵,自已又有功名在身,高官不敢说,将来外放着知县老爷那是一定不难的,面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那贼酋精疲力尽,逃到我家竟大模大样睡着了,小可趁他不备以鱼叉刺其咽喉,才取了这大盗姓命,他他现在就在内室,请官爷入内验证”。
周德安方才还以为小巷藏高人,这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听了这话心中才恍然,他急不可耐地抢进房去,两个亲兵随了进来,另外两个守住了门口。
周德安按住了佩刀,刚刚冲进屋子,一眼瞧见内室床上情景,他的手就松开了刀柄,杀人无算的周大将军岂会看不出床上是个死人?
他快步抢进内室,只见床上那人头发散乱,身材雄壮如狮,一脸铁髯根根似铁,怒目圆睁,似乎勃然欲起,那栩栩如生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壮汉活着的时候,该是一条多么威风凛凛的铁汉。
铁叉深深刺进他的咽喉,看那模样连喉骨也已捅碎了,鲜血糊满了他的脖子,连嘴里也渗出血来,看得那叫秀儿的少妇心中害怕,不禁向后瑟缩了一下。周德安却毫不畏惧,抢到床前仔细打量杨虎。
早在霸州剿匪时,他就通过线人和捕获的一些山贼那里得到了杨虎的准确长相,再加上杨虎瞎了一目后特征更加明显,他只打量一番,就断定此人确是杨虎无疑。
周德安长长吁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方秀才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官爷,我杀死的这贼人可是杨虎?”
周德安脸颊抽搐了一下,淡淡地道:“不错,此人正是大盗杨虎!”
“哈哈,我发达了,娘子,我要做官了,我要被封为伯爵啦,赏万金呐,哈哈哈,我们可以搬进金陵城,再也不住这穷山村受苦了”。
周德安知道杨虎的厉害,虽然他现在是丧家之犬,自已又统帅着数千兵马,料想就算找得到他,要杀死他也必费尽周折,想不到阴差阳错,这杀人不眨眼的大盗,竟然窝窝囊囊死在一个瘦弱书生手里。
他艳羡地看了眼欣喜若狂的方秀才,又恨恨地看了眼床上怒目而视的杨虎,轻轻摇了摇头:“杨虎这样纵横天下的豪杰,也能阴沟里翻船,唉!大意啦,大意啦!”
他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对两个亲兵道:“带上杨虎的尸首”。
方秀才慌忙道:“将军,那那我呢?要不要跟去官府登记一下”。
周德安闷哼了一声,重重一点头。
方秀才兴奋地对妻子道:“娘子,你带好孩子,我进城一趟,哎呀呀,刚刚的真吓死我了,谁会想到从后窗户钻进的这吓人家伙居然是个能令你家相公平步青云的大福星啊,哈哈哈”。
周德安脸色阴晴不定,那一句‘平步青云’让他的心头好似毒蛇噬咬,刚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屋子一角,目光急剧闪烁。
跟在后边的方秀才诧异道:“将军,怎么不走”。
他刚刚说到这儿,周德安吐气开声,一声阴沉沉的低吼,“呛啷”一声,刀啸如龙吟,匹练似的刀光带着殷殷沉雷般的短促风声,随着他猛旋的身形倒卷过来,刀过,一颗人头飞向墙角,“噗!”一腔热血喷到了低矮的棚顶上。
“啊!”少妇秀儿狂叫起来,正去床上要搬杨虎尸体的两个侍卫一个刚把他的腿搬下床,另一个刚从他颈上拔下了鱼叉,听到一声尖叫,猛地跳起来回头一看,顿时呆在那里。
“啊!”吓疯了的少妇眼看着丈夫的人头滚出老远,无头的尸体矗在那儿喷尽了一腔热血才软倒下去,血肉模糊的腔子正抵在自已的脚尖上,不禁吓得跳了起来,猛地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戛然而止,沾着她丈夫鲜血的刀锋从她秀气纤巧的脖颈里缓缓抽出来,少妇摇晃了一下,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压倒在相公身上,用带兜背在背上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门口咣啷一声,从门缝里挤进一个侍卫,举着单刀惊慌叫道:“什么事,发生什么”。
“出去!未经召唤不许入内!”
那侍卫吓了一跳,周大人站在门口,他只从周大人腿缝间看到屋里躺着尸体,也不知是谁,慌忙又退了出去。
周德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似笑非笑,非常的古怪。
既然递出了这入魔的第一刀,他也不怕永堕地狱了,一不做二不休,周德安把心一横,上前一步,靴尖踏在了少妇背上哇哇大哭的婴儿脖子上。
“不要!”提着鱼叉的侍卫颤抖着声音叫道,一阵清晰的骨骼脆裂声,襁褓中的婴儿啼哭的声音戛然而止,靴尖用力,踩断了婴儿稚嫩的脖子,又把他母亲的脊柱踩断。
沾着血的靴子向前跨了一步,两个侍卫惊恐地退了一步,持着鱼叉的侍卫颤声道:“周大人,你你做什么?”
另一个哆嗦着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人你你杀杀人冒功!”
周德安唇边绽起一丝阴沉的笑意,说道:“你说对了,很聪明!”
“啊!”那侍卫立即意识到自已也是被灭口的对象,他猛地拔出单刀,向周德安冲了过来,完美的一刀,带着凛冽的刀风。
刀刃堪堪劈到周德安额头的刹那,周德安的身子忽然错动了一下,刀贴着衣袖劈下,周德安的手已象虎钳一般死死扣住了他的扣弯。
一扭,骨断,手向上一滑,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刀,刀反撩向上,从下阴到咽喉,将整个人开膛破肚,血光迸现的刹那他闪到了一边,防止鲜血溅到自已身上,那侍卫被这一刀几乎分成两半,倒摔出两尺多远,嗵地一声落在地上。
“快来人!周德安杀人灭口!”
持鱼叉的侍卫一声大吼,手中钢叉攸地掷出,周德安把头一偏,“嗵!”铁叉扎进门框,尾柄颤颤嗡鸣。
周德安掌中刀闪电般刺出,那个掷出铁叉立即返身欲鱼跃出窗的侍卫被钢刀从后腰刺穿,整个身子一下搭在窗沿上,软绵绵的象两截破布,一动不动了。
听到叫声的两名侍卫先后冲进门来,提着刀惊愕地站在外屋,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盯着他们的大人,周德安的眼神就象鹰一样锐利,在他的注视下,这对瑟缩的侍卫就象雄鹰俯视下的一对耗子。
他们没有方才在屋里的两个侍卫那种直接的视觉刺激,头脑还能保持些清醒,一个侍卫颤抖着规劝道:“大人你你无法做得天衣无缝,瞒过天下人耳目的,放放手吧”。
周德安一笑,目光微微垂下,冷淡地道:“第一刀出手,我就不能回头了。这里还有旁人么?如何瞒不过天下?只要你们两个也死掉,那么我说黑就是黑,我说白就是白,谁能揭穿我?利字当头,本来就能让白的变成黑的,也能让黑的变成白的,只要你懂得把握。”
他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自幼不分寒署苦练功夫,当兵后浴血沙场出生入死,费尽周折,我才谋得今天的位置。他,一个狗屁不通的秀才,他有什么本事,就因为误杀了一个大盗,就能晋爵封官?呸!天地不公!”
周德安忽地一笑:“不要这么看我,如果你们有机会混到我现在的位置,你们就会知道居官如何不易,有机会就要把握,该狠心时就得狠心。什么黑白正邪,你需要它是什么,就能把它打扮成什么,白的木头可以烧成黑的炭,黑的炭可以烧成白的灰。这,就是身居上位者翻云覆雨的本事了。”
语落,刀起,刀光犹如天边一道撕破云层,乍然迸现的电光,再度横掠于空守在巷口的官兵忽然发现小巷里没有了大人,就连本该守在门外的亲兵也不见了身影,不由紧张起来,小校连忙唤过十几个官兵提着刀枪向小巷内跑来,边跑边叫:“大人,周大人!”
周德安刚刚杀死两个亲兵,听到外边脚步声起,他急忙一个垫步蹿进内室,手起刀落,斩下了杨虎的头颅,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人头挽在手中,然后急退到内室门口,长吸一口气,骨骼劈啪作响,硬气功刹那间使他魁梧的身躯似乎又陡地升高了几分。
“嘿!”一声低喝,吐气开声,分隔内外室的粉墙被他的肩肘左右开弓,狠狠一撞,撞得砖石纷飞,尘土飞扬。然后他风车般一个大旋身,双足飞快地来了一个连环踢,小房间里两根主立柱发出“喀喇喇”的巨响,在他踹到第三下时,“轰”地一声房子塌了,近水的半边房子摇晃了一下,慢慢向水中倾斜,岸上的一半整个砸了下来。
周德安飞身后退时,趴在里屋窗沿上的那具亲兵死尸由于梁木缓缓折断倾斜,卟嗵一声,先扎进了水里,顺流飘去。
巷口士兵跑过来时,周德安堪堪灰头土脸地撞碎了门板倒纵出来,带兵小校慌忙扶住他,惊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周德安一副又惊又怒的模样道:“大盗杨虎就藏在这户人家,这丧尽天良的强盗,杀了那一家老小,隐匿在内,我的亲兵入内搜索被他杀了!”
“啊!”一听大盗杨虎,士兵们立即握起了刀枪,紧张地盯着已经倒塌、七竖八翘的房子,好象他会随时从废墟里蹦出来。
“不必紧张,亏得本将四个亲兵拼死缠住,本将已经一刀斩下那贼首头颅!”
周德安把狰狞怒目的人头一举,身边几个士兵唬得退了几个大步。
那人头虬髯怒张、虎目圆睁,瞧那神态,显然是在奋力搏斗中,被人猛地以快刀斩下头来,才能保留这种怒气勃发、凶狠至极的表情,大盗杨虎名不虚传,也只有这样的高手与将军一战,才能把房子都弄塌了。
“恭喜周将军,斩了杨虎,立下不世奇功”,那校尉机灵的很,一见人头,立即醒悟到周德安马上又要高升,连忙大拍马屁。至于袍泽之死,一将功成万骨枯,本来大家就是当炮灰的料,有什么好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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